归锦✨

我亲爱的浣熊,其实你一直是故事的主角。

© 归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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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中】直至灯光骤歇

是块小甜饼

十八岁原作向

被吞了两次,好像现在可以发了

BGM:《Till The Light Goes 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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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吗?”太宰治甩手,松开镊子上夹的一小块消毒棉球,半边染红的棉球自由下落撞到垃圾桶口,一个骨碌翻进了里面。

中原中也固定住自己的半边手臂——受了点儿皮肉伤,被裹满绷带,附赠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他含糊着应了句“没了”,被人包扎伤口的时候半声没哼,唯一控制不住的是有些龇牙咧嘴的表情。疼的呀,流了不少血,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就我们两个在据点,中也怕什么?疼就喊吧。”太宰治冷不丁摸上他的后颈,温度偏低的手指擦去疼出来的薄汗,接着按紧了两块凸起的颈椎骨。

坏心眼的触碰令小个子搭档瞬间破防,几乎是来不及反应,声音裹着水汽湿漉漉出声,浑身一抖。

“你......”牙齿打战,语言系统溃不成军,“做什么啊,混蛋......”

太宰治脸上没什么表情,抬手拨开中原中也垂在额前的碎发,往后一顺,手指发力将发丝扯紧,露出额角一道凝血的伤口。

“还是教不会吗......”他轻轻叹了口气,“都说过了,中也受了伤不可以不告诉我。”

“这个啊,我自己都有点忘了,不妨碍行动的。”中原中也小声回答,反握住对方的手腕,“呃,那个,可不可以松手,头发要被你扯断了。”

太宰治情绪不明地瞄了他一眼,松了点劲儿,用新的酒精棉球给那道伤口消毒,然后贴上一个无菌敷贴。

 

 

处理完伤口,中原中也抱着杯热可可补充能量,凑过去看太宰治的屏幕。屏幕不大,密密麻麻都是情报,他干脆放下热可可,整个人挂上去。鼻尖萦绕着浓重的可可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还有战场上带出来的硝烟味,太宰治没制止,避开他受伤的手臂,扶了一把,慢悠悠地说:“还剩最后一个目标,休整几天再去?”

中原中也立刻把脑袋摇成一只拨浪鼓,大言不惭道:“不用!明天就去把他们老巢掀个底朝天!”眼底全是挥之不去的得意,自信满满地看向被自己揽住的人。

“这样啊......”

“当然了!”

“我为什么要期待一只中也会有自知之明?”

“什么?”

“中也脑子里除了快速完成任务,还有装别的东西吗?”

“.....有的?比如还要出色地完成?”

“我说你啊,”太宰治不动声色地掐住他的腰,声音低沉到像是在诱哄,“我们打个赌,谁赢了听谁的。”

下一秒,瞥过来的蓝眼睛充斥警惕,机敏得像只猫:“我才不要!谁和你打赌赢过的?”

太宰治无所谓地耸肩:“那来比中也最擅长的体术好了,给我五秒钟制服你,五分钟内你能挣脱就算你赢。”

“你在想什么啊,就算我伤到了一只手,你也不会占上风的......等下!唔嗯!嗯......?!”话被打断的同时,中原中也的瞳孔骤然放大了好几倍。

太宰治掐紧他的腰,扶住毛茸茸的后脑勺,用力地贴上去,从嘴角开始,往里面亲,不换气,自杀式的吻法。

“呜......”连哭腔都被吻出来了啊。

“呜嗯,等、等下......啧!”

 

 

五分钟后太宰治松开了他。

中原中也被亲到浑身发软,撑着椅背没动,企图保留最后一点脸面,胸口剧烈起伏,明明上药的时候都没流那么多汗......谈恋爱真是个耗费精力的事情!

“服输吗?”从他受伤起心情就一直不怎么好的太宰治终于笑了笑,用指弯来回缓慢地擦着唇角。

中原中也无端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等下。”他往座椅上一扑,活像要压死搭档一样的气势,然后垂头凑上前,“再亲一次。”

 

 

 

 

 

 

三天后。最后的目的地。

刚解决完一批敌人,太宰治咬着绷带抖空弹夹,利索地倒进新弹药上了膛,偏头继续扯紧伤口处松散开来的绷带,闷哼一声处理好,抬手的瞬间被人扯住了衣袖。

他绷紧身体倏然回眸,车库内的白炽光打在地上,反射着冷光映入瞳孔。见到熟悉的赭色鬈发后他又放松下来,在一片肃杀和血腥味儿中微微笑道:“怎么了?”

中原中也偏头皱起一点眉毛,没有应声,拽着他衣角的手松了松,上移握住了他的手臂。

“......中也,你不像是在任务途中会撒娇的人啊,有什么事?”

说得好像他在其他时候就会撒娇一样。中原中也有点不满,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他轻抖了下睫毛,抬起头来,还未说话便被捉紧了下巴,太宰治沉声道:“你看不见了?”近乎可怕的敏锐。

他点点头,平日湖蓝色的眼眸失了光彩,瞳孔涣散无神,黯淡如陨落的星。太宰治敛了笑意反扣住他的手腕,沉默地低头去看那双眼睛。

任由太宰治干燥的指腹在自己的手腕上摩挲,眼前依旧一片混沌。中原中也咬住半边嘴唇,鼓着脸颊,跟自己置气:“不是异能......”失明的原因他多多少少能猜到一点,只是因为刚刚待的房间切断了电路,五指摸黑,没有及时发现。等转移战地后他才发觉不对劲,皱眉思索后第一反应是去摸自己的搭档,触到熟悉的温度后安心不少,但这次异能力无效化失了作用。

于是又摸了一下,又一下,不死心地再来一下。太宰治隐忍地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很慢很慢,一路从中原中也身上滑过,盯得失明中的小个子搭档忽然不敢动了。

“继续呀,中也。”

“......好像没用,不试了......嗯,不试了”

太宰治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颈处,凝神片刻将人按进怀里。中原中也还没来得及挣扎,太宰治就开始在他身上摸索,他的动作很轻,气息却有些不稳:“我们进来只有两个小时不到,没有接触其他东西,不是通过药物......我一直和你待在一起,也不会是毒雾,既然也不是异能所致......”

话顿了顿,太宰治手心摸到一片温热,正覆在中原中也的后脑处。方才的火拼中,对方居然还想分神护他,受的伤比他重得多,尤其是腹背受敌脑后受的那一记重击,怕是压迫到了神经。太宰治眸色一沉,惯用的调侃和讽刺意味的话在嘴边转了转,又咽了回去,最后几乎是温声道:“应该是重击后导致淤血,压迫到神经的暂时性失明......除了后脑还有哪里有异常?”

中原中也安静地待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中也要是敢骗我,下场可是很惨的哦?”

“......真的没有了。”

“那就行,”他稍稍松了口气,“回去治疗,休息几天应该就能复明了。”

中原中也小幅度地点头,连简短的应声都没有。有些过于安静了。

也是了,身处陌生且危险的环境忽然失去了视觉,任谁都会惊慌的吧。太宰治收起玩闹的性子,张开双手包住搭档的手掌,安抚地拍拍,感受到对方表现出的正常程度内的不安。

“这里是他们的分部,驻守的人数并不多,已经基本上被我们清理了。我和首领联系一下,提前把任务结束,我们先出去,让组织派最近的小队来善后。”太宰治缓声说完,也没有和搭档商量的意思,按通了通讯器便带着他往外撤退。

途中遇到几个漏网之鱼,太宰治将中原中也安置到角落,带着武器迎上去,解决得很干脆。他现在没有挑衅敌手取乐的心思,连情报也不想多问,狠戾地下杀手速战速决。







中原中也是被太宰治用睡美人的方式抬回去的。

虽然被按着的那位很不愿意承认,但是目前的情况,再没有什么地方比待在坏心眼的搭档怀里更能令他安心的了。是熟悉吗?当然啦,熟悉到钻同一个被窝,打同一款游戏,穿......穿同一件衣服?中原中也只知道自己染上血灰的衣服被人拿走了,身上重新披了一件外套,袖口盖到手掌,他悄悄拉高衣领,把自己的脸也藏进去。毕竟被人打横抱进医院,实在是件够羞人的事情,就算他看不见。

太宰治在手术室外等了几个小时,汇总完工作就开始发呆,直到重新获得一只脑袋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绷带的搭档。

和预想的差不多,留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回家休养去了,一周左右就可以复明。

 

 

点了份医院的招牌营养餐,支棱起小桌子,刚摆好碗筷,未尝一口的中原中也凭借灵敏的嗅觉迅速作出反应:“我不想吃这个。”

很好,还有力气挑食。太宰治不动声色地弯了弯眼睛,将筷子塞给他,说话的口吻不容置疑:“受伤的小蛞蝓才没有选择权,中也就不要给我找麻烦了。”

“......我很麻烦吗?”沉默片刻后中原中也忽然出声,不像是在询问旁边的人,而是自言自语,“唔,我是个大麻烦?”

“是小麻烦,”太宰治给他调整好枕头的角度,又补了一句,“好好吃饭就不麻烦。”

“你哄小孩子呢?”

“中也现在的自理能力还不如小孩子吧?”

“......”

中原中也选择妥协,然后筷子落空,夹了团空气......看不见什么的,真的有够烦人。

太宰治没出声,接过他手上的筷子,将小桌板上的饭菜全挑了一遍,去掉葱姜蒜等香料,鱼块的刺也被细心剔除,在米饭上淋上两勺汤汁,和挑选好的菜式拌在一起,最后递给中原中也的是一把勺子。

忽然受到这样的照顾令他有些坐立不安,甚至面色泛红,也不能说平时就没有受到过照料,但多数是隐藏在打闹背后,拌嘴过招才是常态吧......而且早些年待在羊组织他就习惯单方面照顾别人了,一点点来自别人的善意就令他应激反应。

“不会吧中也,是和我待太久所以学坏了?我以为医院的营养餐就可以敷衍过去了呢,还是说因为受伤所以比较挑剔?算了,不想探究中也的脑袋里现在装了什么......你想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太宰治夸张地捂住额头。

“不,等下,等等,你别走。”中原中也忽然慌张地放下碗筷,挣扎着起身,要往声源处移动。

在他哐当砸到地上之前,太宰治接住了他。这是什么创伤应激吗?十八岁的太宰治感到一阵头疼,久违的,罕见的,由于自己过于在乎才出现的状况外的......事物。

 


“好,我不走......”

 

 

 

 

 

 

从首领那儿批了一个月的假期,双人份的。

太宰治没觉得自己如何如何感人肺腑地照顾失明的搭档,只是觉得中也变得黏人了,不,是更黏人了。碍于面子和少年气的别扭,中原中也从来不承认自己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就好像辛辛苦苦珍藏了许久的秘密,因为一次意外失明忽然掀了盖。索性破罐破摔。

于是太宰治去哪都带着一个中原中也,起床洗漱,做饭,出门购物,浇花,上厕所......

“反正我也看不见,你当我不存在就好了。”中原中也靠着洗手池,蒙着绷带的脸还对着他。

“......你就不能出去一会吗,中也?你是失明,又不是顺带着失聪了。”

中原中也小幅度歪了下脑袋,觉得他的提议甚是不错,蒙眼说瞎话:“那我现在也聋了,我可以不出去了。”

十八年以来,最年轻的干部大人第一次失语。

 

 

 

 

 

 

一点儿也不夸张地说,太宰治觉得中原中也现在一刻也不愿意离开他。溺水濒死的人抓到了一只有力的手那样,死死抓住就不愿意松手了,用生命去挽留此时全世界唯一可靠的来源。不得不说,是种很狡猾的情感寄托呢。

所以当他背着对方离开了几个小时后,胸腔中除了内疚再无其他。半夜接了通首领的加急电话,轻手轻脚地起身去救场,原以为天亮前赶回来就好了。结果开门送惊喜,中原中也披着件单衣,靠在楼道口,不知道等了他多久。一头橘发睡得有些凌乱,额角贴着墙壁,向上仰起的弧度露出喉结——上面带了个印子,不深不浅的,营造出一点脆弱的视感。

太宰治去揽他的时候,发现他通体冰凉,去摸他脸上的绷带,湿漉漉的,浸润得很透彻。

“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没用啊中也?有什么好哭的?”

“...... ......”

“好吧我错了,别哭了。中也?中也——乖狗狗,听话。”

中原中也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太宰治从善如流地低头,一个带着凉意的吻落在他的鼻尖。

对方不满意地皱眉,调整了一下角度,这次亲在下颌。

太宰治选择静静地站在原地,又被吻到了侧脸。

中原中也终于耐心耗尽,抬脚踹上他的膝盖,哑着嗓音:“我找不准位置,你来。”

“我发现,中也受伤后的这段时间,真的是越来越不识好歹了。”

不识好歹的搭档扬起头,变本加厉,又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脚。

太宰治忽然笑了,真心实意的,限量且限定搭档购买,声音低得近似叹息:“中也啊,你都复明多久啦?如果你没有恢复的话,我怎么敢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就去出任务,我不想活了吗?”

面前的搭档忽然一动不动了。装着小小谎言的、被悉心照料包裹得五彩斑斓的气泡像是化为实质,在空气中发出一声轻响后破裂。中原中也强装镇定,发红的耳朵却出卖了他,表露出想要逃离现场的迹象。

丢脸。丢脸丢大发了。升温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塞满大脑。好烦好烦。什么时候骗到过这个家伙啊。

太宰治毫不犹豫地抓住了他,捧过抗拒的脑袋,送上一个柔软的亲吻。

 

 





“中也,森先生批下来的假期还有半个月,你想去哪玩?总不能浪费宝贵的休假吧?装病就要装到底嘛,我会配合的哦。”

“不就是想和我黏在一起么,没什么好丢脸的,因为......我也想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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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