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锦✨

迅猛摸鱼系列

关于中也choker的一点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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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最开始是不习惯带颈环的。

长期空荡荡的脖子习惯了无拘无束，加了个颈环倒真生出几分戴项圈的错觉。

皮革的独特气味，冰凉光滑的外侧，和内置绒层锁着脖颈。黑色的一小圈环扣，和他的新装束很搭配。他甩了甩脑袋，长长地喘出一口气来，只是奇异，但并不难受。

准确来说，有种被约束的奇怪的感受。

 

 

 

尤其是太宰治在他耳边第八百遍嚷嚷“小狗论”的时候，他有些烦躁，感觉坏脾性被颈环勒久了隐隐有膨胀挣脱的意思，加倍发酵的结果就是他当真践行了当初说过的狠话——“咬死你”。

他幻想过此等场景良久，模拟场景中搭档被他咬得直认错，发誓再也不拿奇奇怪怪的外号称呼他（多数是些小动物）诸如猫猫狗狗，小羊和漆黑的蛞蝓。

 

 

 

太宰治的肩头被咬住了，少年清俊的轮廓在白衬衫里若隐若现，背着阳光可以看清一整个腰身线条。天热的话对方有时不穿西装外套，单一件白衬衣总是容易透的。

 

 

 

现在更透了。中原中也挪了下位置，挑了肩窝处咬，凹陷下去的地方很合口。

太宰治用食指从背后勾住了他的颈环，轻轻往后一扯，迫使他松口抬起脸来。那块布料已经被涎液沾湿了，浅浅地能看出牙印的模样，愈发透了。

中原中也护住自己的颈环，颇有几分得意地扬长而去。

是种扳回一城的愉悦感。愉悦到忘记了事情的重点在于，自打他开始对搭档又啃又咬，对方也开始对他上下其手了。

 

 

 

 

 

 

后来在出任务的期间，他刚要踏入电梯，就被对方紧急扯住颈环拉了回来。电梯门在眼前合上，显示层数的红灯骤然变化，电梯飞速沉底几秒后传来了爆破声。

被预装了爆破装置，企图致人死地的陷阱。

虽说是帮了他一把，不然这种陷阱不残也得挂彩，但扯颈环那一下结结实实勒住了他的喉管，产生了浓重的断气般的痛感，气管火辣辣的仿佛在灼烧。

 

 

 

两个人那段时间正处于临门一脚的微妙关系，中原中也被惯得有些骄纵。他先前在羊组织兢兢业业，对同伴各种护短，却没有享受到同等待遇。跳槽到Mafia才知道被护短是什么样的体验，更何况太宰治不是站在Mafia的立场，而是作为他唯一的搭档在疯狂护短，大有种“我热衷欺负中也但你们不能说他半句不仅如此我还要炫耀中也有多好并且你们吃不到这种搭档红利”的强烈既视感。

于是中原中也故作暴躁地说自己快被勒死了，真的超级痛啊混蛋太宰，下手没轻没重是不是想公报私仇。

太宰治配合他演戏，闲庭信步似的拉着他先出了因为爆炸摇摇欲坠的大楼，在废墟里揽着他说看看脖颈怎么样了。

他被粉尘呛得咳嗽，呼吸道又是一阵疼，颈环的扣子在后颈，他理直气壮地挂在太宰治身上，用拳头锤对方后背泄愤。

太宰治开锁开得号称横滨第一麻溜，解个choker慢得像过了一整个世纪。

他感受到对方在抚摸他的后颈，手法又慢又重，细致到可以摸清他究竟有几块颈骨。

 

 

 

当时看的时候只是有点泛红，隐约有个颈环勒出的痕迹，太宰治用指腹按了按，中原中也下意识踩了他一脚。

还是痛。

 

 

 

就好像两个人身份倒置了一样，平日都是对方跟在自己身后嚷嚷，嚷脑袋疼眼睛疼喉咙疼手疼腿疼，下一秒就要疼得死过去。中原中也寻思他长得像瓷娃娃，本体也是瓷娃娃吗？小磕小碰都不行，金贵得和什么似的。

中国古话说得好，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现在变本加厉地奉还回去就是他理直气壮说脖子疼，泛红褪去竟然开始变紫，那一小截脖颈确乎是淤青发紫了。

 

 

 

太宰治将药油倒在手心搓热，一把捂住了他的脖子。中原中也像只被掐住命门的猫，蓝眼睛提溜溜的大，下意识反握住搭档的小臂。药油开始发热——药效发作了，他被烫得声带都像被熨过，浑身发热，口干舌燥。太宰治还在从身后搂着他。

 

 

 

涂药这几天不能戴choker，脖颈空荡荡反而不适应起来。

他接受颈环的过程就像潜移默化接受太宰治一样。从最初的抗拒，不适应，到逐渐习惯，甚至依赖起来。

他那时还太过年轻，分不清依赖是好是坏，或者说，哪种算好，哪种算坏。

 

 

 

他分不清，所以他更愿意将决定权交到搭档手里，仅仅因为这一份虚无缥缈的信赖感（难得的、被背叛后还能迅速重建的信赖）和莫名其妙的舒适区。十几岁的他拥有整条河流和这座神秘的城市，拥有门上的标牌、战战兢兢的猫群、整百円一袋的炸薯片、对折了两次的地摊杂志、像衣兜一样空空荡荡的孤独、对美好生活的渴盼，以及对新鲜事物的热爱。它们像风和大街一样触手可及，即使他无法完全理解，也依旧能够让他全情投入。*①

 

 

 

如果这一切浓缩到一只颈环上，中原中也开始明白，人总是复杂多变的。他首先要做的，是在太宰治凑近自己时，学会朝内呼吸和抑制心跳。

这可真是一个考验，他暗自较劲，养成了思考时用指腹去摩挲颈环的习惯，却全然不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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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改编自胡里奥·科塔萨尔《魔鬼涎》